走向世界的中国控制理论专家

· 编者按：为了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前不久《自动化博览》杂志编辑部采访了我院院长郭雷，谈到了控制学科的发展与展望,下面选自记者的采访稿：

走向世界的中国控制理论专家

摘要： 郭雷1978年考入山东大学数学系，1982年考上中科院系统科学研究所研究生，25岁获得博士学位。他长期从事系统与控制科学研究，特别是随机与不确定性动力系统的建模与控制理论。在随机自适应控制、非平稳与时变系统估计、反馈机制能力与局限、多自主体系统的集体行为等若干重要方向的基本问题上做出了根本性贡献。1993年他因“解决了最小二乘自校正调节器的收敛性及收敛速度这一控制理论中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而获国际自动控制联合会世界大会青年作者奖。1998年他当选为美国电子与电气工程师协会会士(IEEE Fellow)，200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2002年当选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2007年因“在随机系统的自适应控制与估计理论以及反馈的最大能力认识方面所做出的根本性贡献”，而当选为国际自动控制联合会会士（IFAC Fellow），2007年当选为瑞典皇家工程科学院外籍院士。取得今天的成就，他不过47岁，从进入大学开始他用了30年的时间，而这正是改革开放的30年。

然而，面对郭雷院士，记者感受到的却是低调谦逊以及发自心底的从容淡定。对于改革开放30年的感触，他谈到中国自动控制理论在世界这一学术研究领域地位的日益提升，他谈到这一学科未来发展的广阔前景，却很少提及自己。

IFAC，中国走向世界

在自动化控制研究者的心目中，国际自动控制联合会(IFAC)无疑是自动控制界最具权威性的学术组织之一，尤其是每三年举行一届的IFAC世界大会，致力于反映世界范围内控制理论与应用发展的新成果和新趋势，是自动控制领域具有重要影响的国际性会议。

据郭雷院士介绍，1978年第七届IFAC世界大会在芬兰的赫尔辛基举行。来自45个国家的1100位学者出席了此次会议，报告论文294篇， 而中国大陆只有陈翰馥研究员的“随机能观、能控性”论文位列其中。改革开放带来了中国科学技术的大发展，中国在自动控制领域的研究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阶段，多项研究成果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在世界自控学术界的地位日益提升。中国更于1999年成功承办了第十四届IFAC世界大会，这是IFAC世界大会首次在发展中国家召开，该会议的成功举行让更多人关注到了中国在这一领域的成就。 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中国自动化研究者因其在某一领域内所做出的突出贡献而当选IFAC FELLOW，并在IFAC各组织机构中担任要职。而在30年后，时至2008年，国际自动控制联合会（IFAC）第17届世界大会于韩国首都首尔举行。来自韩国、日本、中国、法国、美国、德国、英国、意大利、澳大利亚、西班牙、瑞典、俄罗斯、加拿大等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755位注册代表参加了这次学术盛会，其中有多达334人的中国自动化学会会员参加了此次大会。在被大会录用的2716篇论文中，中国有386篇（其中大陆和香港288篇、台湾98篇），领先第二名法国100多篇。郭雷院士作为中国自动化学会副理事长、现任IFAC执委代表中国出席了大会期间的多项重要活动。

谈及这些，郭雷院士深感骄傲：“30年来，中国自动化控制理论与应用研究在国际学术界的声音与地位日益提高，我相信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自动化控制，前景广阔

谈到自动控制学科未来的发展前景，郭雷院士信心满怀：“随着科学技术和社会的发展， 我们面临处理越来越复杂的动态系统，无论是研究子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还是对付复杂系统中存在的不确定性，反馈机制都起着关键作用。因为反馈是自动控制学科的核心概念，这一学科仍将继续在广阔的领域大有作为，它在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社会经济、生态环境等领域的作用还远远没有充分发挥。特别地，面对实际中众多挑战性复杂系统问题，控制理论自身也迫切需要大力发展、需要突破传统的理论研究框架。系统与控制理论是工具性的学科，其基本原理和方法具有普适性和基础性，对科学、工程和社会中很多问题的定量认识和调控研究，往往归结为复杂系统的建模、分析、干预或控制的深入研究。”

在郭雷院士看来，系统与控制，特别是系统与反馈，是普适而又基本的概念，因此与其相关的科学理论与思想方法对处理传统的工业之外的系统应该大有可为。他说：“60年前，维纳提出控制论，从那时起控制理论的对象就远远不是只局限于一个工业装置，也不仅仅局限于工业应用，当前的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乃至现在最受关注的金融危机问题，都是复杂动态系统的演化与调控问题，可以从系统与控制理论的角度进行深入研究。控制理论应该更加面向复杂系统，复杂系统研究也应该与控制理论结合”。

郭雷院士对自动控制技术与应用的未来发展方向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首先，在信息化带动工业化过程中，自动化控制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从新能源开发到节能减排、从化工过程到冶金行业、从制造业到航空航天，自动控制都起着关键作用。其次，在当前的网络时代，基于网络的控制，即通过网络的控制，或者是对网络本身的控制，也是控制界关注的热点之一。展望未来，系统与控制科学除了在社会经济领域外，它在量子系统调控和系统生物学等重要领域的发展中也将大有可为，并在发展中不断丰富自己。

整个采访当中，郭雷院士谈到自己的只有片言只语，他说：“在研究的过程中失败的次数远远多于成功的次数，而最令他高兴的事就是有了新的想法，找到新的路子，面对要解决的问题豁然开朗，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谈起这些，郭雷院士的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是一种发自内心对于这一学科的由衷热爱，对于未来探索的热情和憧憬。我想，正是这种力量推动着他攀上一座又一座高峰，也将推动着他在未来走向更多未知的成功。